第四章 第二节 心比天高2 3（1/1）

翠云楼里两母女其乐融融，四姑娘此时在园子里同大公子说着话，这些日子她刻意与大房拉近关系，已有了成效。至少如今遇着陈功睿已能聊上几句了。

“这么说，大哥那些好友都是已经考过了乡试要参加明年春闱的？”明然惊讶道：“不知解元是谁？”

“解元你也听过他的名字。”记起去年乡试放榜，陈功睿还感慨万千：“上千童生，乡试只解一百二十人，解元秦霜。”

听到此处明然与有荣焉，巴掌大的小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我的确听过这位秦解元的才名，不过从未见过。想必应当和大哥一般文采风流。”

陈功睿面上一红，连忙摆手：“四妹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这样说，我远不如秦霜，他是状元之才，而我能中举就已经阿弥陀佛。”

“真想见见大哥如此推崇之人。”

“这有何难？过几日便是花朝节，我早邀了一众好友去踏青游湖，到时我替你引荐便是。”陈功睿有意交好秦霜，四妹似乎对他颇有好感，她虽是庶出但秦家小户出身也算般配，若能在秦霜蟾宫折桂前将两人撮合，对陈府而言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生意。明然大喜过望，又拿出她曲意逢迎的本事，将陈功睿哄得十分高兴，更觉四妹乖巧识趣。

别过大公子后，四姑娘便坐在亭子里盘算，如今家中只剩下她与三姑娘未定亲，大房若要引荐她，想必也不好厚此薄彼把三姑娘漏下。一想到此处，她有些无端恼恨起来。论相貌心计，她胜过三姑娘不少，但有千般好也只是个庶女。她曾偷听过三奶奶与大奶奶说话，给林三那个病秧子冲喜都轮不到她，只因是个庶出日后能嫁个富庶商户做正房就不错了，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太太您瞧这边的迎春花多美。”风中传来姨娘的声音，四姑娘刚要开口却听见老太太答道。

“我不喜欢这花，太贱稍有阳光就开得漫山都是，你瞧瞧，都伸到兰花的盆里来了。”

“您不说我还没发现呢，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明然隔着层层叠叠的枝叶瞧见苏姨娘正在同老太太陪笑，姨娘没被收房的时候便是老太太的丫鬟，被收做了姨娘后还是时常听老太太使唤。明然同苏姨娘生得极像，自带江南女子的温婉柔媚，和丰腴高大的三奶奶截然不同。但明然最恨便是有人说她生得像姨娘。

“淳儿，让福伯将迎春好好修剪修剪，离这盆雪域飞仙远点。”老太太嘴上虽说的是兰花，眼睛却是看着苏姨娘，她虽然喜欢女孩子聪明些，但四丫头的心思也太活泛了，对一个庶女来说并不是好事，老太太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三姑娘：“这花儿呢，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不知道自己身份越了过去就该好好修剪。姨娘你说对吗？”

苏姨娘笑眯眯地看着兰花，仿佛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老祖宗说得是，天下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

“你明白就好，我就喜欢守本分的聪明人。”

老太太满意地继续往前走，苏姨娘则伏低做小同丫鬟们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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