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节 心比天高3 4（1/1）

待她们走后，四姑娘银牙紧咬走到迎春花旁，伸手一掐便将开得繁盛的迎春花扯了一枝下来，枝条上的荆棘刺入手心也不放手。她心中怨恨姨娘与人做妾，连累她庶出平白无故矮人几分。若她是太太生的，根本不需要挖空心思去筹谋。

“我绝对不会任人摆布…”四姑娘望着她们的背影，暗自发誓。如今区区一个寒门解元还入不得陈府的眼，她要趁着他还未鱼跃龙门的时候争取到这门亲事。来年他高中状元，只怕口口声声贵贱有别的老太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把三姑娘许配给他吧！

“高低贵贱？”

看着那盆名贵的兰花，四姑娘目光阴冷轻轻一推，将花盆摔得粉碎然后毫不留情地从兰花上踩了过去。

秦霜忽然打了个一个喷嚏，惹得秦母关心不已：“可是染了风寒？春寒料峭，别急着减衣。”

“母亲不必操心，先将药喝了吧。”秦霜将调羹内药汁吹凉，递到母亲嘴边。

秦母勉强喝了一口，看着床边孝子叹气道：“我不过拖日子罢了，只是还没看到你娶妻，说什么也不放心下去陪你爹。”

“前几回发病，您也这么说。这一次也会好起来的。”秦霜又递了一勺药。

秦母却摆手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先不吃了，今天隔壁秀才娘子来过，你觉得她家二丫如何？”

“娘！”秦霜无奈将碗放到一边：“那二丫我连见都没见过。”

“人家可见过你，秀才娘子还夸你，娘瞧着她那意思，若是你肯点头，这事就能成。他家也是读书人家，二丫前头几位兄长还在衙门里当差。”

“明年就要会试了，孩儿只想金榜题名，对这些事情没兴趣。”

秦母一听气得咳嗽起来，拉着秦霜的手道：“咳、咳、就是怕你明年去天都人生地不熟，天都的人都爱榜下捉婿，娘可不想你娶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媳妇回来，你先定下一个知根知底的媳妇哪里不好？况且等你入京后，她还能照顾为娘。”

“娘，你别急。”秦霜用手轻轻顺着母亲的背，每次母亲一发病就会想胡思乱想，前几年还能以年纪尚幼推脱。如今他已经十七岁，眼看这个理由也不能用了。

“你若不喜欢二丫，巷口秋娘子家的五儿如何？人人都说她是咱甜水巷的一枝花。又漂亮，又能干。”

“李大娘也来问过，只是娘觉得她家是商户，会耽误你日后做官，人倒是里里外外没得挑。”

不管秦母怎么说秦霜都不搭话，于是她恼道：“你告诉娘，你喜欢什么样的。”

听到此处，秦霜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双寒星样的明眸，咚、咚、咚、咚…抑制不住的思慕之情令他颤栗，好像心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要想到她，就会狂跳不已。

他一向都是最克制的，可是与她相关的事总是会让他失控。十七岁的少年郎并不知道这便是情之所钟，不能所以的滋味。

“娘您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秦母瞧见儿子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想是年轻人脸嫩，便佯装不知了，只是心里猜测起来，秦霜喜欢的会是哪一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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