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节 心比天高 1（1/1）

阿福端来茶水，在一旁整理姑娘抄写的经文，前几日姑娘不吃不睡地抄写经文吓坏了她。自见过秦公子后总算是停了。

“姑娘，经书都在这了。”阿福按明徽吩咐将经文搬到院子中。

短短七日竟写了这么多，明徽凝视着地上堆积的经文，水神说阿爹已经转世投胎，不知道神佛会不会看在她抄写的这些经文份上让他投个好一点的人家？

“都烧了吧。”

火星在白纸上蔓延壮大，迎着风如同红色碎绸一般飞舞，烟柱在空中盘旋带起细小的灰烬一窜一跳，似乎想冲破束缚飞腾出去。明徽从前不信鬼神，而今却遇着一个活生生的水神，于是对漫天神佛也有了敬畏，看着火焰不禁双手合十衷心祈愿。

燃到最后佛经化为灰烬，阿福打扫时拾得灰烬中有一角残页，上由簪花小楷书写着一句佛偈。

“得闻一佛名、一神名、不问有罪无罪，悉得解脱。”

陈府翠云楼内，三奶奶一边挑着头面，一边听孙嬷嬷说着最近留园中的动静。白如凝脂涂着蔻丹的手指在丫鬟捧着的各色珠宝上一一扫过，终选中一套玛瑙首饰，三奶奶回眸道：“如此说来二丫头这几日乖得很？”

“说来也怪，二姑娘就没有哭闹过，每日足不出户抄写经文说是给二老爷祈福。”

三奶奶闻言摇头：“二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如今婚也定了，她能闹起来才是奇怪。”话毕长叹一声：“这婚事还是定得太快，若是二弟真出了什么事，只怕各家都要说我这做三婶的心狠。”

“大家都知道林家是谁的姻亲，怎么也怪不到娘亲身上”在一旁的三姑娘插话道。

大房和三房之间素来有些龃龉，孙嬷嬷只当没听见，又说：“昨日二姑娘出来在院子里走了一遭，除此外就没什么别的动静了。”

“很好，你要多看着些二丫头，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三奶奶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丫鬟塞个荷包到孙嬷嬷手中。孙嬷嬷推了几次才揣着往老祖宗的善乐堂去了。

“你呀你，不该在孙嬷嬷跟前说那样的话。”三奶奶指头戳到三姑娘额头上，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说？”三姑娘不服气道：“况且陈明徽是二房的人，她是死是活，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娘亲为何还要笼着孙嬷嬷让她好生看管。”

三奶奶气乐了捏着三姑娘脸颊道：“一日没分家，在外人看来就不分什么三房二房。如今二房就剩她一个，出什么事人家只会说我这当家主母的不是你的婚事也会受牵连。”当初她就不大同意和林家定亲，若不是大房肯在三丫头的婚事上出力…为今之计只要二丫头分毫不损地嫁到林家，就算功德圆满。

“我不想嫁人。”提到亲事，三姑娘就有些扭捏起来。三奶奶只当她害羞，搂着女儿道：“娘真是把你宠坏了，你若有明然一半心计，娘也就不必担心了。”

“她不过是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罢了。”听到娘亲夸四姑娘，三姑娘不满道：“娘以为我真的那么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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