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航海日记（2/2）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吃下这些含铅量极高且变质的食物的，武渡感觉他极大可能是饿死或者中毒也可能是活活冻死，充满着折磨。

不去看尸体，走向帐篷内侧，那里有一张简单的行军床和简易的工作台。

仔细翻找了一下，武渡在床底摸到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充满了血迹。武渡将其打开，开始翻阅，上面记述着远征队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11月5日，海军部大楼

今天的太阳很大。

海军大臣将委任状推向了我，那黄铜海军印章磕在木桌上的声响

——像极了囚犯镣铐碰撞发出的声响。

他们说西北航道是帝国最后的拼图，

哦！

而我，一个因殖民地暴乱而被召回的老家伙，竟成为了缝制这最后一块拼图的持针人。

我的妻子玛丽劝我拒绝——“你的腿伤连走楼梯都痛！”

可当她抚摸我制服上那排褪色的勋章时，

我们都沉默了。

1月17日，船坞

今日查验恐怖号的蒸汽引擎。

铸铁活塞在油布下起伏如黑色心脏，泵感十足！

老工匠夸耀它能输出25匹马力。

我却想起二十年前乘帆船穿越海峡时，那些被飓风扯碎的桅杆。

但，

这蒸汽真的比风更可靠？

在锅炉轰鸣中，一只海鸥慌乱撞上烟囱，羽毛沾着煤灰簌簌飘落。

3月23日，致杰斯的密函草稿

（有被揉皱后展开痕迹的纸张，夹在日记本中）

“……恐怖号水手因铅焊罐头与军需官斗殴。我已要求更换部分补给，但海军部坚持皇家规格不容妥协。哦亲爱的杰斯，我们是否正把棺材钉成战舰的模样？真是越来越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