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胜利（2/2）

一如他的情绪，掩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是即将压抑不住的渴慕和癫狂。

裴安白狼狈收回视线，“我走了。”

他走得坚决，并没有回头，因为他怕回了头，看到云开的脸，汹涌的情绪会忍不住喷薄而出，不论是声嘶力竭的质控还是摇尾乞怜的哀求，样子都太丑了，他不想让云开见到。

在他转身后，云开也选择继续往前，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子，就连一向没有表情的影子看了都没忍住皱了皱眉。

影子是裴安白与月见情感纠葛的旁观者，他知道月娘子委屈，并不为自家主子叫屈，但还是忍不住可惜，可惜两人之间生出这样多的误会，哪怕月娘子死而复生，两人之间竟也看不出半分和好的希望。

沉默是影子的底色，这些想法一瞬间飞出笼中，又被他强制压下。

他跟在云开身后，隐匿在黑暗中。

另一个旁观者顾璟辞不知前情，在半道被强行拽入剧场，除了感叹男女之间的爱恨纠缠，倒没别的心思。

他只是有些羡慕。

羡慕言行唐突的男子还有重见心上人的一日，哪怕心上人不原谅他，好歹还能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可他的清姿却再也回不来了。

顾璟辞抱剑的手轻颤，缓慢跟在云开身后。

他的异样引起云开的注意，她侧目看去，黑暗中，那双桃花眼里盛满刻骨的哀伤和悔恨。

云开呼吸微窒，稍加思索便能明白顾璟辞为何如此神伤，她轻声道：“今日倒叫郎君看笑话了。”

女子轻柔的嗓音如一双温柔的手，把顾璟辞从往日的苦闷中扯出。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云开，商海沉浮中练就的火眼金睛使他轻易从女子抱歉的神情中读出她的窘迫。

“情爱是人活在世上不能缺少的东西，没什么可笑话的。”顾璟辞道。

云开知他一贯心软，想把他从悲伤中拉出，以弱者的姿态自贬是很好的主意，果然，他顾不得伤怀，转头想法子安慰起她。

“郎君说得是。”云开扯出一抹笑，“有些感情拥有过便就够了，日子总要过下去，耽于过往，沉迷悲痛，是对自己的辜负。”

将安慰劝解的话当做过来人的感慨说出，果然没有引起顾璟辞的怀疑和排斥。

他的身形一僵，顺着云开的话往下说，“娘子能有此番感悟，想来是个豁达放得下的人。”

“只是某有一事不解，还望娘子赐教。”顾璟辞道。

“郎君请说。”云开道。

“情深难忘，该当何解？”顾璟辞如是问，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想找个答案。

云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为着顾璟辞这些年受得苦和眼下的执念，她的心先跟着难受起来。

“我...不知。”看着顾璟辞迷茫痛苦的眼睛，云开再多的劝慰之语都没办法说出，这些话只会让她产生更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