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被戳穿的恶作剧（2/2）

恶作剧被戳破，是早晚的事，可这次倒是有点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白虹光学镜中那抹浅淡的蓝快速闪烁了几下才悄然隐没，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原本交叠的双腿“啪”地一声放下，稳稳踩在地面上，好像这样就能获取足够的安全感。他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零食盒子，金属手指在盒身上来回摩挲，发出细微而凌乱的刮擦声。

“呃……嘿嘿！”最后他只能傻笑两声。他可不敢说，做一个假的遥控器就是想看指挥官按照他给的密码输入的样子。

“这个的确是骗了你。”白虹垂下头避开了指挥官好像能够直接烧灼内心的锐利视线，声音从胸腔深处挤出，带着一丝金属特有的颤音。

“我故意让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就是盼着能赢得你的信任，放心让我留在你身边。实际上，是我启动了那场爆炸。本来想着，挑个合适的场合，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说话间，他的手指愈发用力，零食盒子在重压下发出不堪负荷的“嘎吱”声。

“毕竟，那个……屠城，会被史学家或者批评家所诟病。我不想让指挥官你留下这样的污点……这样的事，由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来做就好。”

通天晓钢蓝色的光学镜瞬间变得越发冷冽，如同来自冰山深处的结晶。他按在白虹肩头的手掌紧紧扣住那块装甲，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需要！”他的声音犹如重型火炮轰鸣，震得剑桥的空气都嗡嗡作响，“我身为战区指挥官，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由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自作主张！”

他命令：“抬起头，看着我！”

白虹不自觉依言抬起头再次与通天晓四目相对。

指挥官微微俯身，严肃到几近严厉地警告这个不老实的孩子：“虽然并没有签订引导契约，你实际上也已经是我收养的孩子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建立谎言上的信任！”

“关于我的一切，也都不需要你一个小孩子来操心。你作为我的孩子和部下，只需要完成我的命令即可。而我的命令是，绝对忠诚！这个命令长期有效！它包括，对我永远坦诚，以及，无条件服从！”

真是一个控制狂类型的命令啊！

白虹机体内部的齿轮发出微不可察的嗡鸣，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力量驱使他立刻起身。就在膝盖即将伸直的瞬间，他目光触及通天晓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抗情绪。白虹咬了咬牙，肩部的液压装置猛地发力，狠狠挣脱了通天晓如铁钳般的手掌。

随后，他故意放缓动作，让紧绷的关节逐一松弛，慢悠悠地往椅子深处陷了进去，双腿重新随意地交叠起来。白虹歪着头，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这笑容像是春日湖面上交错的光影，既带着对往昔浓重的感慨，又饱含此刻的委屈和叛逆：“命令清晰明了。”

他从零食盒子里拿出一只插着签子的掠袭狮比划着：“我差点就条件反射般，立正高呼‘是，指挥官！’”

他的目光穿透舰桥中弥漫的冷肃，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通天晓，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曾经，作为俘虏，我的确会这么做。要么是为了在困境中求生存，要么是一心想讨你欢心。但时过境迁，如今的我早已拥有自保之力，为什么还不能拥有表达自我意愿的权利？”

他咬了一口掠袭狮的背，清澈的光学镜中满是倔强，下巴微微扬起，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姿态：“就算你把这当作引风的恶作剧，认定我顽劣不堪、无法重用，也没关系。不论是什么原因，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不过，既然你已经‘自作主张’地把我和你心目中的白虹当成两个人，那么，你就要搞清楚一件事——只有白虹会给你提交自己详细的思想报告。”

他一字一句地说：“引风不会！”话音刚落，他一口把手里的点心整个咬进了嘴里。

想到通天晓的手指舞蹈般按下的那组密码，白虹的笑容更深了，在心底暗自低语：等你参透那组密码的含义，就会明白为什么会被骗了，到那时，看你还能否如此理直气壮地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