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酒(2/2)
那时澜清有军功在身,正是讨赏的时候,只要他与二姑娘两情相悦,可汗不会不同意,如果再那时候翻脸降罪,伤的可是边关所有将士的心。
哈热木直接变结巴“偷....偷出来?把二姑娘偷出来!那二姑娘的名声不就毁了!”
南箕“要不偷大王爷?”
没有新郎这婚也成不了。
哈热木拔高了声音“偷王爷!”
呼楚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
哈热木立刻压低了声音“那不就是绑架吗!再说了绑了....偷了放哪?还得给吃给喝,大王爷的食量可不小,咱府里能养得起吗!”
景啟“绑谁不是关键,关键是得弄清楚这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婚事是真的,不管咱们绑谁,只要能阻止,都行!”
众人纷纷赞成,呼楚临走之时景啟突然叫住了他,他看着呼楚盔甲上殷红的血迹,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呼楚叹道“晟军难打,战事很不乐观,眼下六公子也伤了,殿下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不过你放心,若是......我就是背也得把殿下给背回来。”
景啟抬眸,太阳刺的他眼疼,他顿了半晌,最终没说出口,他站在城门口看着呼楚离开,目光一直追到天边。
“阿箕人呢?”
苏韫玉正坐在树下喝茶,见他回来也不动身,拿起杯盏为他倒了一杯“府里不是有马吗?怎么自己走回来了?”
景啟走了一道也渴了,头也不抬就喝了,苏韫玉笑道“这可是恪尊赏给太子的茶,这么喝能喝出来滋味吗?”
景啟不回他,又问“阿箕人呢?”
苏韫玉睫羽半垂,温和道“出府去了。”
这会子出府一定是往镇国将军府去了,虽说日头将落,但他白天行动终究不大方便。
景啟放下杯子作势要走,苏韫玉忙叫住人“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你这会子去反倒跟他错开来,若他也不听劝再去寻你,岂不更浪费时间!”
景啟脚下一顿,苏韫玉温和道“好了,再等一会,他若是迟迟不归,咱们再一起去找他。”
苏韫玉把点心往前推了推,笑道“你送呼楚离开可还顺利?”
点心有些腻,景啟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再吃,端着杯子点了点头,苏韫玉又问“太子在边关怎么样了?”
景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眸中略有些警告“这似乎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随口一问干嘛这么紧张”
火烧云的艳丽变得暗淡,夜色一层层晕开,将火烧云慢慢吞噬,绚丽似绽放到极致的花,惊艳之后是枝头的败落和凋零。
苏韫玉突然抿起一抹意味深长“你与二少到底什么关系?”
景啟未有一丝犹豫“兄弟。”
苏韫玉来回咂摸着这两个字,总觉得这答案得来的有些过于轻松,他问“那你对他”
不等说完便被景啟抢先回答“只是兄弟!”
苏韫玉笑道“他跟你以前的兄弟一样吗?”
天要黑了,景啟起身准备去找南箕回来,他随口道“自是一样。”
苏韫玉突然笑了,笑的像只酣足的狐狸“若一样的话,我杀了他也没关系吧?”
话音未落眼前便天旋地转,窒息死死的卡在他脖子上,景啟将人掐按在地上,目光阴鸷的有些吓人。
他看着笑意不减的苏韫玉,冷冰冰道“想试吗?”
苏韫玉被掐的说不出话来,但他依旧抿着笑,似乎料定景啟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他伸出手,却没有反击,而是轻落在他眉间,长指微屈,指下满是温情。
指尖缓缓划过高挺的鼻梁,在他唇上留恋摩挲,尽管他指下发烫,始终暖不了景啟唇畔的冷意。
一丝异响传来,苏韫玉长指做刃在景啟胳膊上猛地一点,景啟右臂顿时一麻,手里突然泄了力,苏韫玉趁机翻身压了过来,将人按在了草丛里,两人身形相当,一时的挣扎将草地压平了一片。
苏韫玉低头看他,两人鼻尖相抵,呼吸微缠,苏韫玉用鼻尖蹭了蹭他,呵气道“果然还是不一样。”
“而且”苏韫玉在他唇畔轻吻“你觉得我能杀得了他吗?”
景啟这才清醒过来,刚才的冲动潮水般退去,剩下的是慌乱和莫名的烦躁,一时的松懈让苏韫玉趁虚而入,强吻了他。
哈热木的一声二公子让他猛地回过神来,他推开苏韫玉,只见南箕的背影快速转过走廊,不见了。
哈热木也有些尴尬,眼睛看向别处“三公子你也是,夜深露重的..当心风寒....”
景啟瞪了一眼苏韫玉,那货躺在草丛里,姿势妖娆懒散,指尖在唇畔一点,冲他眨了眨眼。
这货故意的!
景啟拢着微敞的衣襟,目光看向哈热木身后“怎么就你们俩回来了?”
哈热木脸色凝重,顿了许久才沉声道“二姑娘说..她愿意。”
景啟脱口道“你们问错人了吧?”
话出口景啟也征住了,南箕去兴许会寻错人,可哈热木跟着一同去,怎么可能会找错人。
空中传来一声闷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乌云涌来,风中带着阴冷的潮气,景啟看着瞬息万变的苍穹,心慢慢沉了下去,哈热木犯愁一叹,说这可怎么跟殿下回信,景啟沉默半晌,说道“先别说,等等。”
哈热木想问等什么,等多久,但嘴张了又张,终究没有问出口。
这封信就是把淬了毒的刀,一旦送去边关就会要了殿下的命。
“好。”哈热木说“就先等等吧!”
眼下除了等,没有别的好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