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生，鲛珠泪第四，第五（1/2）
苏瞳来到漱玉殿的时候，距懿贵妃下令彻查麟趾宫宫女们是否还是元璧之身已然过去了一炷香的时辰，此刻医女们和两个老嬷嬷还在偏殿之中给剩下的宫女们检查着。
懿贵妃白静茹正歪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门外一个宫女瞧见苏瞳来了，连忙转过身去向她通报了，“娘娘，国师大人过来了。”
“快让国师大人进来。”白静茹急切地吩咐着，又扭头冲一个宫女点了点头，示意备些茶水来。
苏瞳进了漱玉殿之后，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被一风风火火的人影给拉到了一边，苏瞳不必细看也知道这人的身份，瞧她只穿着中衣和袜子，连鞋子都没来得及套上，除了苏汐还能是谁？
苏汐觉得自己可委屈了，扒拉着苏瞳的衣服好一番“诉苦”了之后，发觉苏瞳浑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嘤嘤道“师傅，您好歹说句话啊！？
母妃她要让父皇收了我巡防营主将的虎符！好师傅您帮我劝劝我母妃呗？您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虽说是不羁了些，可是我这个人打起架来还是挺厉害的……
巡防营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这一次若是将京城治安整好了，说不定父皇就会准许我一个带兵出征的机会呢！昂，师傅……”
“殿下你可知道今日被你揪着衣裳的人不是本官，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这皇室公主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苏瞳轻轻地将苏汐从自己身上扒开，然后又解下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苏瞳身量本就比苏汐高了那么一些，加上苏汐没有穿鞋，苏瞳的外袍披在苏汐身上刚好能把她那双脚给遮挡住。
懿贵妃白静茹也是反应过来了，恨铁不成钢的揪着自家女儿的耳朵进了殿内，又让人及时的合上了一道偏门，“飞燕，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
这里是皇宫，不是你那巡防营，你看看你连衣服都不穿，这像是个什么样子？这是一国公主殿下该有的样子？”
“母妃……飞燕知道了错了哎呀母妃你松手啊耳朵要被您揪下来了，嘤嘤嘤师傅救命啊。”苏汐也不敢太用力挣扎，毕竟她还是知道自己母妃不同于自个儿是个练家子，万一伤了母妃，就不好了。
苏瞳及时地伸出手握住了懿贵妃的手腕“娘娘再这样揪下去，十三公主这耳朵可就不好看了，娘娘也知道十三性子本就比一般女儿家野了些，若是耳朵不好看了……”
“嗯国师说的也是，”白静茹当下就松了手，只不过神色依旧还是一副严母的姿态“还不进去躺着，你背后的伤我看是不想好了是吧？”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嘛母妃这么听师傅的话，您是不是太偏心了？”苏汐嘟囔着。
懿贵妃挑眉“混说些什么话呢？”
“殿下还是先进去好生躺着吧，陛下勒令禁卫军打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这十八板子怕是比军中杖责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若是不想留有旧伤，还是赶紧把伤养好。”苏瞳道。
苏汐都已忘了自己才挨了一顿板子的茬子了，此刻被苏瞳如此一提醒连忙捂了伤处，颠颠的进了内室。
苏汐这么一闹腾倒是让白静茹原本忧郁不安的心情稍稍纾解了一些，苏瞳在一旁看着白静茹整个人的变化，被她察觉后也不尴尬，反而浅浅一笑“娘娘的心情比方才好多了呢。”
“让国师见笑了，飞燕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这舞刀弄枪的，一点儿也不像她其他的姐妹们，性子真真和男孩子没差了。”要真是个儿子的话，她倒真是要犯难了。
苏瞳看得出白静茹的心理活动，也不在持续这个话题，淡淡道“贵妃娘娘好像是在陛下登基的第三年入宫的？”
“嗯，咦苏国师是怎么知道的？”问着，白静茹自己又恍然了，“本宫都忘了，你是尊一品的国师，知道这些陈年往事很正常。”
苏瞳“文嬷嬷是和娘娘一起进宫来的吧，方才臣就看出来了，文嬷嬷和娘娘的感情肯定很深厚，否则娘娘也不会特意提到她是娘娘奶娘的话了。”
这一次不等白静茹答话，外头就进了一个宫女来，是之前给医女们检查过身体确定无误的那几个中的一人，苏瞳在一旁坐着，悠哉的看着那宫女和白静茹小声呢喃着什么。
白静茹和宫女说完话，转头就对着苏瞳歉意的笑了一笑“真是对不住了，国师，刚刚生了一点意外，还请国师随本宫往偏殿走一遭，不知可好？”
“莫不是又死人了？”此言一出，苏瞳就看见白静茹脸上是一副错愕震惊的表情，苏瞳咋舌，还真是被自己说中了呢。
漱玉殿左右两个偏殿大小相似里头的格局也没有太多异处，和钟粹宫那边有所不同的是，麟趾宫漱玉殿虽然是懿贵妃的寝殿与日常起居之所，但两处偏殿却并无暖阁。
只有正殿里的东西两个配殿里的配置设施是暖阁的布局，这一些情况都是苏瞳在来到案发现场之后，询问过懿贵妃之后才知道的。
目前距离秋棠死亡的时间不过六个时辰，就在医女为宫女们检查身体的时候，在周遭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一名宫女自尽了。
唔，究竟是不是真的自尽而死还得另说，因为苏瞳此刻还没有正式开始检查尸体。
苏瞳原本就是个赫赫有名的大美人，身穿女装的时候都能把一帮宫女迷得不要不要的，如今她换了一身男装，举止上也更为偏向男性化。
嗯——
以至于才踏入偏殿没多久，先前还在啪嗒掉眼泪的小宫女们纷纷围到了她身边求安慰，啊，一旁的懿贵妃白静茹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自家宫女们的无视！！
白静茹刚想开口跟苏瞳说还是先查看尸体要紧，那厢苏瞳却是一把搂住一个清秀宫女的细腰，往那名死者倒地的位置走了过去，白静茹张着嘴却无法说出任何话语了。
文嬷嬷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面上有着一闪而逝的惊慌，但她发现苏瞳和白静茹都没有回头，也就觉得自己的出现并不算突兀。
她从一旁的宫人手上端了热茶，进了偏殿“娘娘身份贵重，还是别看这些腌臜场面了，老奴刚刚吩咐小厨房给娘娘和十三殿下炖了玉蕊芙蓉汤，给娘娘和殿下压压惊。”
“嗯，也好，辛苦你了嬷嬷。”白静茹在意着别的事情，也就不曾注意到文嬷嬷话外举止的漏洞，文嬷嬷见此也就稍稍松了口气。
白静茹伸手接了茶，浅尝了一口之后随即就吐了“怎么这么苦？”
文嬷嬷登时心中就是一跳随着一激灵的，忙扭头去寻那个给了她茶水的宫女，谁知道她身后空无一人！
就像之前把茶递给自己的，是鬼怪一样！
文嬷嬷忙在白静茹面前跪了下来“娘娘恕罪，老奴一时失手，还请娘娘恕罪……”
“好了，文嬷嬷你起来吧，你年纪也大了，以后泡茶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就是了。”白静茹一听这茶是文嬷嬷泡的，便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追究了。
可若是换了旁人，白静茹一定是十分的生气的以宫规为戒小惩大诫了。
文嬷嬷忙起了身，重新把那杯不知有鬼却害得自己差一点在懿贵妃面前出了差错的茶接回自己手里，她这才注意到，白静茹身旁的宫女是自己不认识的。
文嬷嬷悄声问“娘娘怎么不带露水和品儿在身边伺候着了？”
“叶家那姑娘将这两个孩子借走了，说是去帮忙查秋棠之死的线索了。”白静茹道。
文嬷嬷又问“即使如此娘娘身边也应该有个熟络您习惯的人才是啊，唉，老奴这一把年纪了，若是哪天不在了，娘娘身边可该怎么着呢……”
“嬷嬷又说胡话了，本宫还指望着你帮本宫训出几个会伺候人又会管事的，将来好给飞燕做陪嫁呢。”白静茹认真道。
文嬷嬷似有感动的笑了笑，主仆二人一时又开始了一番几十年相处之情的叙说。
苏瞳似有所感的回头望了一眼，而后又继续用自己的美色来向群人套话了，不得不说这人美颜正就是好，加上苏瞳似乎是天生自带的撩人技巧，不多时就把自己想知道的都问到了。
苏瞳松开一直被自己搂着的明月的腰，朝她眨了眨眼“月儿今天这么配合本官查案，本官应该怎么感谢你呢？嗯……不如回头，本官给你带些四九楼的胭脂可好？”
“好呀好呀，谢谢国师大人，大人真是太好了……”明月笑嘻嘻的点头，一面又羞答答的低下了头，“要是您真是个男子就好了，奴婢就是不要任何名分，也是愿意，愿意……”
“哦？愿意怎样？”苏瞳突然伸手，一把抓着明月的衣裳往自己怀里一拉。
明月羞答答的推开了苏瞳，“哎呀，国师大人讨厌啦……”
“苏瞳——”刚到门口的叶飞花手一用力，就从门上扣下了一些木屑，跟着她的露水和品儿，两人都愣住了，叶姑娘这力气真大！
叶飞花几步到了死去的宫女秋容的尸身旁，先前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一脸羞怯的宫女，不知道又是苏瞳这厮调戏的第几个宫女了。
嗯，真是为那姑娘感到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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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瞳“这么快就找到了？”
“看样子是我来早了，那我先出宫去东宫歇一歇，再来。”叶飞花不满地说。
苏瞳“你刚才匆匆忙忙的离开，又去找懿贵妃借了两个大宫女，到底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我们去宫女所了。”叶飞花说着，身后的品儿就递上一本册子，品儿说“国师大人，这是几年前宫女大选时的名单，当时进宫的宫女名册上都有记载。”
“叶飞花你找这个，不会是想告诉我，秋棠和秋容都是红枫村的人吧？”苏瞳。
叶飞花摇摇头“十多年前，红枫村曾出现过一只鲛人。”
苏瞳默了。
随后她发现白静茹和文嬷嬷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就让露水和品儿两人离开，眼下偏殿之中只剩下她和叶飞花二人了。
叶飞花接着说道“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言，究竟是真是假还需要另查，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就是在秋棠被亲生父母卖给牙婆的那一年，红枫村有人捕获过一尾挺大的金鱼。”
“金鱼？有多大？”
叶飞花“和安儿相比差不了了多少，估摸着得有个上百斤重的样子。你知道么，那金鱼还会流眼泪，它在哀求人们放它一条生路，但是人们却把它分割来吃掉了。”
苏瞳沉默着，等待着叶飞花接下来的诉述。
叶飞花没有让苏瞳失望，因为叶飞花给苏瞳转速的是一件真实的故事，事件发生在十多年前，更确切的一个数字，是在十五年前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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