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端午节卖冷饮（2/2）
冯木匠苦着脸笑：“大箱子两个就一两银子，小箱子十个算三两，竹杯子那就还是两文钱一套，连杯子带您说的那个什么吸管。另外加五两银子的赶工费。”
顾茵听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说：“这合计才十两银子，不然您还是再加点。”
冯木匠真是第一次听主顾让自己加银钱的，他摆手：“老周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不赚他的银钱，就是工期确实短，我只能尽量给你做，那杯子不一定能做够五百个的数。”
“没没，您尽量做。”
商量好之后，冯木匠就后院去吆喝自家十个孩子来开工。
“交付银钱的时候……”
“东家放心，我省得的。”周掌柜，“他家媳『妇』爱吃我的菜，到时候我给他一张十两银子的条，请他在店里好好吃几顿。”
两人说着话就准备离开，迎面正好遇上了一个穿着一身细布短打的年轻男人。
顾茵瞧着这男人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男人见了他却主动停下脚步，拱手笑：“这不是食为天的东家掌柜吗？”
周掌柜小声提醒顾茵：“之前来见工那个，东家可还有印象？”
顾茵想起来了，那个嚷嚷着『妇』人不该抛『露』面、抢男人的活计应聘者。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脚下并不停。
那人却上前一步挡住她，接着笑：“小娘子可是贵人多忘，不记得我了？”
在别人的铺子里，顾茵不想他吵起来，只平静地：“记得是记得，只是我还记得当时送了你一句‘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不相为谋，路上见到实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男人的脸上是浮现出恼怒的神『色』，后来又自顾自笑：“小娘子还不知，我后是去望月楼见上了工，今大小也算个小管。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不收我，我怕是还没这份机遇呢！”
顾茵说不是的，“你主要还是靠自己……靠自己够讨人厌，不然你但凡正常一些，我也就把你收了。”
“你！”那男人气极，“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哼，不过我也知，这些时日我望月楼含香楼平分秋『色』，把小娘子的食为天挤兑的只能做普通百姓的生意，你心里一定不好受……”
话还没说完，顾茵根不带搭理他的，直接带着周掌柜绕过他走了。
他气地咬紧了后槽牙，拍着柜台让冯木匠出来。
等到冯木匠后出来了，他直接吩咐：“一百份礼品盒，端午用的，还是上年用的那种，但是要雕一点花样，更精致一点！”
冯木匠看他一眼，：“做不了，您还是另寻别家吧。”
“怎么就做不了了？你家不是一直我望月楼合作的吗？往年都能做，今年就做不了了？”
冯木匠解释：“往年都是提前一个月来定做的，现在都这个日子了，你家还要雕花，来就不一定能赶上。而且您来的不巧，我端午已经接了别的单子。”
别说他是真的接了食为天的活计，不然就冲眼前这人的态度，冯木匠也是不想接。
“我看你是不想要我酒楼的单了！”年轻男人威胁。
冯木匠眉『毛』都没抬一下。
以前周掌柜还在的时候，望月楼这种大主顾他肯定是不愿意失去的，但是自望月楼大换血后，处风格就完全变了。
他是卖自己的手艺，又不是卖身给望月楼当奴才的，没必要受这种鸟气！
见对方不为所动，那男人想了想，换了副嘴脸气地：“刚是我态度不好，冯师傅别同我一般见识。你说的接了单了，应该就是食为天的单吧。他找你定做也什么？也是端午的礼盒吗？你仔细我说说。”
说着他又『摸』出一个银角子，要往冯木匠手里塞。
这完全是在挑战冯木匠的职业德了，他当下就把人请出了店铺。
那男人在门口狠狠地啐了一口，又对着顾茵离开的方向恨恨地：“一个破寡『妇』店，有什么好张狂的？早晚让你都干不成！”
转去别家定做了礼盒，男人回到望月楼复命。
王大富今是不敢偷懒了，也找不到比周展柜更尽责的活计，干脆自己充当了望月楼的掌柜。
见他回来，王大富问他说：“李成，冯木匠咋说，来得及做吗？”
那李成笑：“冯木匠说来不及，但是东家放心，小的寻了另一家，手艺不比他差，肯定误不了您端午的计划。”
王大富放下心来，见他说完话还不走，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儿。
那李成就：“东家不知，我在冯木匠那里遇到了食为天的东家周掌柜呢，那鼻孔朝天、不可一的模样可气人了，全然不把咱望月楼看在眼里。他前脚走，我后脚问的冯木匠，冯木匠就说已经接了别的活计了。”
“你的意思是食为天也要在端午有大动作？”
“可不是嘛！他一直按兵不动，敢情是等着现在呢。”
端午是个大节日，走亲访友都会送粽子、茶叶蛋、咸鸭蛋之类的东西，寻常百姓肯定是自己家做了，提溜着就送了。富户讲究，一般都是在酒楼买，用木质礼盒一装，既观大气也显得有档次。
每年的端午礼盒，望月楼都卖不过含香楼。今年出了前的儿，望月楼元气大伤，到这个时候才顾得上去定做木盒，就是要在这里打翻身仗的。
今听到食为天也想分一杯羹，王大富：“那咱定价再宜一成。就算赔赚吆喝，也得把那两家挤兑下去。”
没过两天，含香楼大老爷也得到了消息，有样样地把今年端午礼盒的价格降了一成。
就在他两家又斗鸡似的斗上了的时候，一晃眼到了端午这日，顾茵的冷饮摊子开摊了！
而且还不用临时去租赁摊位，她自己之前那个摊位还在续租期呢，加上葛大婶他家来只做早市生意，也把位置极好的摊子借给顾茵用。
顾茵一开始说要给租金的，葛大婶坚持不肯要，“你都开店了，都还是按着之前那样给我家供包子，也不要再同我客气。端午那天我来也只是卖朝食，你做的那个冷饮又不会影响什么，尽管就在我这里卖。”
于是端午节那天，天不亮顾茵就起身去了店里，把三种冷饮做出来冰镇上，然后再做他朝食，因为是端午，所以这天的早市就也卖粽子，甜的咸的各一百个。
等到天亮，王氏徐厨子帮忙搬裹了棉被的冰柜，一行人就去了码。
赛龙舟的时间就定在上午，所以一大早码上就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都等着来看热闹。
等她到的时候，葛大婶家的朝食都售卖一空了。
葛大婶干脆把自己家的家伙什都撤走，让他把两个冰柜给摆上。
因为市口实在是好，他刚摆上，就有客人过来打听：“你家卖的是什么？怎么大热天还用棉被裹着，就不怕裹馊了吗？”
顾茵就解释：“是冰饮，怕里的冰化了才裹着的。一共有三种，您要不要尝尝？”
说着顾茵就在摊子上摆出了三碗早就准备好的绿豆汤、『奶』茶酸梅汤。
日升起来，码上的人还在增多，那客人汗流浃背的，询问了一份冰饮只要三文钱后就要了一份绿豆汤。
冰饮都是提前装好的，王氏冰柜拿出一杯之后，再『插』上吸管，立刻把冰柜盖好裹上。
那客人看到能带吸管的竹杯子是奇，对着吸管吮吸了一口，清甜冰凉的绿豆汤到口腔，激得他打了个激灵，身上的暑热完全被消退，立刻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再吸一口，底部的绿豆沙被吮到口中，沙沙糯糯、又冰又凉，让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叹息。
“好冰，好爽！”他一口气喝完一整杯，又要了一杯说给他弟弟，然而一转，他身边已经没了人，他苦恼：“这臭小子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顾茵说不碍的，“咱这个杯子是可以拿走的，只是要多付两文钱。稍后您可以来还杯子，我会把两文钱退给您。若是您觉得码拥挤，也可以去文成街的食为天换钱。”
两文钱买个崭的奇杯子也不算亏，客人爽快地付了银钱，拿着冰饮去找他弟弟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顾茵带来的三百杯饮料已经卖出去了三分之一。
但是后衙门的人开始清理运河，龙舟在运河一出现了，百姓就顾不上在摊子上买什么吃食了，全都一股脑儿挤过去占位置，等着看比赛。
这时候顾茵的第二手准备就开始起作用了，以宋石榴、武安顾野为首的十个小孩儿，背着小木箱过来了。